【DHOOM 3】Narcissus

題：Narcissus

配對：總之是Sahir和Samar但是攻受自訂欸嘿～

分級：PG-13

  

雕飾華麗的落地鏡裡倒映出一具年輕而美麗的男體：精壯的臂肌、結實的胸膛還有從腰際延伸到下腹那勾人慾念的線條，僅僅透過肉眼看著那棕色肌膚彷彿就能感受到太陽的熱意似的。

青年偏過頭，專注地盯著鏡子，但神色困惑得像看著另一個人。他伸出手，試探性地碰觸鏡面，指尖劃過堅毅的嘴唇、挺直的鼻樑然後回到茶琥珀色的雙眼，他深深凝視那對眼睛似乎鏡中人活過來了，這誘使他更靠近鏡子，把額頭貼在鏡子上的姿態既充滿神性又卑微，像奉獻靈魂與生命給鏡中人。

最後他絕望地閉上雙眼，親吻鏡中人冰冷的唇。

＊

Samar其實明白很多Sahir以為他不知道的事，只是他從來沒講出來，也寧可Sahir就這麼認為他不知情也好。

比方說，他知道Sahir為什麼跟他分床睡，或者他們為什麼不再一起洗澡了。

Samar的自閉症或許表示他有社交困難或溝通障礙，但那不影響的他智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天才，許多事他無師自通；再者，他的生理狀況健康得很。進入青春期後，Samar很快注意到自己的身體產生的變化，他被一些「詭異的」夢驚醒，發現自己的私處腫脹得難受，雖然嚇壞了但直覺告訴他這並不是適合求助於哥哥的事。後來，他背著Sahir找到了一些資料，不多，不過足以幫助他理解現狀，至少他確定自己沒生病，既然沒生病，就更不需要讓Sahir知道了。Samar的邏輯是這麼運作的。

Sahir沒發現這些事，多半是因為他自己也正處於身心轉變的尷尬期，Sahir再怎麼成熟能幹，畢竟當時也只是一個拚盡全力長大的大男孩。

Sahir藉口說他們睡不下一張床了，所以有各自的床；一間浴室擠不下兩個人，所以分開洗澡。Samar覺得有些委屈但是沒反抗，基本上他滿喜歡擁有專屬於他自己的物品的，何況Sahir接收了那張舊床而把挑選新床的權利讓給了他──但當天晚上，Samar躺在沒有沾染過任何溫度和氣味的床上意外地失眠，直到那時他才漸漸明白過來他有多需要Sahir。

共浴的事也是。

Samar會趁著洗澡的時候紓解生理反應，然後他想到，Sahir應該也是同樣的情形吧。Samar懂得這是很私人的事，你不能大聲張揚或公開談論它，但你可以跟非常親密的對象共享這件事。「共享」這個詞是Samar從資料上看來的，他喜歡這個說法。Samar並不經常有生理反應，但這件事對他而言大抵上是愉快的，所以他有些好奇Sahir對這件事的看法如何……

Samar心不在焉地想著不知道他會不會遇到一個能夠共享這件事的人呢？

這個想法直到遇見Aaliya後才又被Samar拿出來檢視。

Samar在腦中設了一把秤，以只有他自己能夠理解的公式仔細測量評估。他的感情豐富、溫柔而純真，卻不表示任何人都有資格進入他的心。他確實喜歡Aaliya，富有才華、可愛又善良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她是甜美的雨滴，帶來的生命力鼓舞了Samar，讓Samar見識到與以往完全不同的風景。

然後、呢？

Samar整個人沉在浴缸裡，透過水幕看著被扭曲的天花板，就像他看世界的方式與平常人不同，他心底裡最理智的一面或許比Sahir還要冷酷無情，他嚴肅地分析自己與Aaliya之間。

他很喜歡、非常喜歡、無論用什麼詞彙都沒有辦法形容他有多喜歡Aaliya，這樣的情緒是以往不曾經驗過的，Samar想多跟她相處，所以和她約會，甚至接吻，他覺得自己可以聞得到兩人之間的那股電流充滿梔子花的甜美香氣，她就像Samar所能想像的最美味的蛋糕，獨一無二。當她說她更喜歡Samar時Samar鬆了一大口氣──

太好了。她不喜歡Sahir。

＊

「在想什麼呢？」Sahir奇怪地看著Samar，難得這傢伙比自己還不專心吃飯。

「欸、沒、沒想什麼──」Samar的反應比平時都大，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但Sahir沒戳破他。

「那快吃吧。」Sahir說，「你要遲到了。」

Samar瞥了眼時鐘，「糟！」他埋頭大嚼，三兩口吞掉捲餅和培根和奶茶，然後抓起背包衝向玄關，攏上鞋子反射性的動作又要回到餐桌旁，「SA──」他突然閉起嘴，滿臉自責難過的表情。

Sahir苦笑了一下，「好啦，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Samar沒答腔，只是扯著自己的外套下襬，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肯看Sahir。

「好了，沒事了。」Sahir說著，站起身來走向Samar──拄著柺杖的。

看到Sahir艱難地移動，Samar的心更痛了，就連Sahir已經來到他的面前、扳著他的臉，他還是不願意抬起頭。

「Samar，拜託。」

Samar不再抵抗，他放鬆身體，讓Sahir摟了一下，「出門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嗯。」

跳下大壩的他們雖然僥倖不死，但是Sahir的右腿受了重傷，得倚賴拐杖才能行走。Sahir本人對此似乎不怎麼在意，他理直氣壯地說，斷一條腿卻保住兩條命，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划算的交易嗎？

可是Samar無法接受。在他的堅持下，Sahir每天乖乖到醫院復健室報到，被醫生護士們開玩笑說家教真嚴格。

而Samar在一間家庭餐廳當廚師。雖然他們倆經營馬戲團的時候還存了不少，並不急著賺錢；但Sahir說，Samar已經不需要被藏在箱子裡了，Samar可以過Samar喜歡的生活，「就當是讓我心裡好過一點，」Sahir那麼說，所以Samar選擇找一份工作，反正他不討厭煮飯，而且重點是工作時間穩定，他可以每天準時回家。

已經一個多月，兄弟倆不再一天二十四小時、一週七天地在一起，Samar至今依然不習慣，他會不由自主想著Sahir，他想知道Sahir一個人行動方不方便？吃些什麼？過得好不好？Sahir會不會也想著自己？

以前搭公車的時候，Samar都很興奮地望著窗外的風景；可是現在他低垂著頭，看著新買的球鞋，他寧願不要這雙新鞋！用不織布黏貼取代鞋帶的鞋……

今天Samar心神不寧，他想，一定是因為早上發生的事，他放心不下，特意提早下班去醫院接Sahir。

「Mr. Khan還在做復健喔。」護士說，要Samar在外頭等一下；但護士一轉身，Samar就溜進復健室了。

裡面只有Sahir一個病人。

Samar讀了不少關於「物理復健」的資料，他以為對Sahir來說，那些復健運動都是輕而易舉的，畢竟Sahir是最偉大的馬戲團之王；但是今天他卻看到Sahir連站起來都很困難的畫面。Sahir的臉色蒼白，顯然痛得厲害，可是他繼續拚命嘗試用自己的腿走路。

這讓Samar的心狠狠地抽痛：是他堅持Sahir做復健所以Sahir才必須承受這些痛苦的嗎？Samar沒辦法眼睜睜看著Sahir難受卻什麼也不做，但一個護士走過來協助Sahir，攙扶Sahir坐下，半跪著檢查Sahir的腿。她說了些話，Sahir笑起來。Sahir本來就有張好看的臉，他的笑容更是迷得那個護士目不轉睛。

Samar想到他還沒看過Sahir和其他人輕鬆相處的模樣。接著，更多Samar以前從來沒意識到的問題冒出來：Sahir要Samar過他自己喜歡的生活，那是不是也代表Sahir要去過他自己的生活了？如果Sahir喜歡的生活裡面沒有包括他的存在該怎麼辦？

如果Sahir遇到一個人──一個屬於Sahir的「Aaliya」──

Samar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甚至忘了躲藏，被復健室裡的Sahir發現蹤影。

「Samar。」Sahir有點驚訝，但顯得高興，他招招手要Samar過來。

Samar拖著腳步走向Sahir，很不情願地低著頭，因為他不喜歡那個護士。她大概不知道Sahir是雙胞胎吧，一直盯著Samar看，讓Samar覺得被冒犯了，他難得沉著臉反而是Sahir面帶微笑。

「翹班？」Sahir問。

「……嗯。」

「為了來找我？」

「嗯。」

「提早下班怎麼不出去玩，還跑來醫院找我？」

Sahir原本只是開玩笑，沒想到Samar的反應那麼大，「我──才不想玩！只、只要──Sahir──」

Sahir和那護士都嚇了一跳。

「嘿。」Sahir拉住Samar的手指尖，輕輕搖晃著，他改用只有兩人聽得懂得印地語，「嘿，我只是太開心了，因為沒想到你會出現……我以為我今天還是得一個人等你回家。」

知道Sahir特意使用兩人熟悉的語言的用心，Samar委屈的心情才好轉了點。

「幫我把拐杖拿過來好嗎？」

Samar將放房間另一頭的柺杖拿過來時，那護士原本想扶Sahir站起來，但Sahir直接將手伸向Samar。

Samar緊緊回握住Sahir的手。

＊

Sahir洗澡的時候Samar正在廚房做飯。通常Samar下班回到家時，Sahir已經洗過澡也準備好晚餐。Samar將晚餐盛到盤子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將近一個多月沒有煮飯給Sahir吃了。

Samar回到家的時候，往往Sahir早就整理好一切了，幾乎沒有任何跡象可以察覺Sahir現在是連自己走路都很困難的病人。Sahir從來不曾向Samar提起他的傷勢，若非今天親眼看見Sahir復健時的辛苦……仔細想想，Sahir一直在營造「他很好」的假象，所以Samar才會至今仍無法接受「Sahir受傷了」的事實。

不信任──我嗎？

浴室的水聲停了。

Samar深呼吸，手背胡亂抹掉眼裡的水氣。

「──吃飯、了。」

「好香。你煮了什麼？」

「嗯……秘密。」

「什麼秘密啊，這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嗎？是煎漢堡排吧。」

Sahir走得很慢，盡量不使他的腿傷看來太過明顯。這舉動差點惹哭了Samar。

「我好餓。」Sahir直接走到餐桌旁，老老實實地坐下，不再像以前一樣從Samar身後輕巧地溜過去順便偷嘗一口菜。

Samar把盤子端上桌。

「不愧是偉大的Samar殿下。」Sahir說，「你當廚師果然是正確的。」

「我不討厭──煮飯，」Samar嘟囔著說，「可是我──只喜歡、煮給Sahir吃。」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天天都有免費的一流大餐可以享受。」

「我是、認真──的。」

「我也很認真啊。」

騙人。Samar沒說出口。只要一觸及到Sahir不想被人發現的事，他就會立刻把焦點轉移開來，那是Sahir最擅長的把戲之一。

就在Samar想得出神的時候，Sahir從他的盤子裡偷了一片培根。

「啊！」

「你今天老是在發呆，早餐也這樣。想什麼呢？」

「……沒有。」

「眉頭都皺起來了喔。」

Sahir咬著叉子，旁觀Samar慌張地低下頭吃飯。

「該不會是工作的地方有人欺負你吧？」

「沒有啦。」

「那，該不會有可愛的女孩子……」

「才不是！」

「好、好，都不是。我不鬧你，你慢慢吃。」

Sahir想將空盤子端進廚房，但一個重心不穩，瓷盤摔在地上。

Samar跳起來。

「看樣子我也恍神了。」Sahir說著，就要彎下身撿拾碎片，但他的腿根本不允許他這麼做。「噢……」吃痛的神色一閃即逝，卻沒躲過Samar的目光。

「我、來收。你去洗──澡。」

「我才剛洗過澡。」

「衣服，被肉醬沾、到了。」

「噢。」Sahir皺皺鼻頭，檢視衣服前襟，「真的……那就感謝偉大的Samar殿下啦。今天的盤子就拜託你洗囉。」

「嗯。」

Samar蹲在地上卻沒有收拾盤子，而是凝視Sahir的背影，腿傷並沒有磨滅Sahir王者的風範，他依然能從Sahir走路的姿態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充滿自信而且強大的，像一面無堅不摧的盾，抵擋外界的攻擊，確保Samar能夠永遠安歇在溫暖的羽翼之下。

在所有人的眼中，Sahir是發光發熱的存在而Samar只是替身；其實Samar最清楚，Sahir才是那個甘願用一輩子被黑暗吞噬來交換Samar重獲自由的影子。

Sahir的愛無條件，卻使Samar更自責，他不禁想到，如果他沒有跟那個追捕他們的警察當朋友。如果他不跟Aaliya約會……Sahir曾經對那個警察說，「Samar是無辜的，放他走」，但Samar從來不想走，也不認為自己是無辜的，他從頭到尾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就在Sahir身邊。

他們互為彼此的光與影。

＊

Sahir隱約聽到浴室間玻璃門拉開的聲音，「你不是、問我、在想什麼──嗎？」

Sahir任Samar將他擁抱入懷，「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Samar扶著Sahir的肩，將他轉面向自己，「即使是這樣──你還想知道、嗎？」

他們有一樣的輪廓卻彷彿異極磁鐵相吸，看著理應熟悉不過的身體卻感覺陌生，在交會的視線中兩人都明白了接下來的事一旦發生將令他們無法再回頭。

他們同時親吻彼此。

同樣俊美的兩具男體交纏著，難以分辨誰是誰，在只有月光的房裡看來更顯迷幻，他們一下閃現珍珠般的光輝一下又沒入濃郁的夜色。其中一人進入另一個並將前額貼在他的胸口，彷彿膜拜似地垂下頭；接受的那方弓起腰身，模樣有如敬畏地獻祭。

最後他們一手攬住對方的頭一手十指交扣，依偎的臉頰上交融著同時流下的喜悅的淚水。

＊

兄弟倆沒有搶棉被的問題，因為Sahir很怕熱，他喜歡離被子越遠越好。

但他們可不能沒有枕頭。

所以當Sahir早上被熱到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的頭好好地枕在枕頭上；而昨晚搶輸枕頭權的Samar則大剌剌地摟著他的手臂當枕頭一樣睡得香甜。

Sahir懶洋洋地賴著不肯動，但腦子裡暗暗打算是時候換張大一點的床了……或許就今天。

叫醒Samar後，他們一起出門吧。

Sahir閉上笑意滿盈的雙眼，親吻Samar溫暖的唇。

1.      背景音是Craig David的Insomnia。

2.      當某對CP我還無法決定攻受時，有個個人一直覺得很有效的方法：會畫圖的畫圖、會寫文的寫文，看哪種方式最自然就對了。

3.      偏偏見鬼的一進入歐米影視CP這招就通通沒用了嘎啊我老是雷到自己嘎啊啊啊啊啊=口=!!!!!!(掀電腦

4.      比方說，我覺得ST是艦長/大副；靠杯具的偏生怎麼寫都是逆CP啊ㄍ(ry

5.      於是乾脆不寫誰上誰下反正這年頭姿勢佳又豐富多變化誰上誰下一點兒也不牢靠……# =3= (扔滑鼠

6.      我才沒有說這對是誰上誰下喔搞不好是左邊右邊但真相是自攻自受哈哈哈哈哈TAT（崩壞）

7.    順帶一提，這篇大部分的印象都是由這張照片來的 ;)

來源：http://cgindustry.com/2014/01/making-dhoom-3-behind-scenes-set-dhoom-3-hd-1080p/